2017年6月24日至9月24日，旧金山勋章博物馆将举办一场为期三个月的特展“德加，印象派与巴黎女帽业”（Degas, Impressionism, and the Paris Millinery Trade）。德加及其他印象派画家的创作、巴黎女帽业的历史背景，共同构成了展览的主要内容，两者的交叉点更是这场展览关注的重点。

作为一位颇为高产的画家，德加至少创作过27张以巴黎女帽业为主题的艺术作品，对帽子、制帽人和帽店的顾客更是表现出特别浓厚的兴趣。这些作品多反映了艺术家在色彩等形式上的大胆尝试，是德加表现女性肖像、时尚和现代巴黎生活的核心作品。

由芝加哥美术馆收藏的油画作品《女帽店》（1879-86）是此次展览的一大看点。这是德加创作的所有作品中尺幅最大的一件。画面中，一位女士的周围环绕着六顶女帽，是当时最为新潮的春夏款式。这些女帽，一方面主导了作品的构图，一方面对流行的材质和色彩也有所反映。在同一间展室里，特别展有一顶制成于19世纪晚期的女帽。这件平日里收藏在波士顿艺术博物馆的展品，缀有丝带、蝴蝶结和绢花，极尽奢华之可能，应当是德加在作品中直接描绘过的对象。

在汇聚时髦商品的同时，女帽店还集中呈现了名流主顾与普通从业者之间复杂的社会关系。《商店女孩》（1883-85）是詹姆斯•迪索（James Tissot）表现巴黎女性的一系列野心勃勃的组画之一。画面以一位假想中的19世纪帽店顾客的视角展开，她可能刚刚买下一条用于装饰的丝带，正准备离开。一名店员则帮她扶着打开的店门，门外的路人也都带着精致的礼帽。

彼时，方兴未艾的现代时尚工业以各色门店和竞争网络为支撑，独立的女帽店大多设在和平街（rue de la Paix）附近的街区。包括德加在内的许多艺术家，也将自己的工作室设在附近。正是艺术家对女帽店的频繁光顾及其对各式女帽的熟悉，使他们得以创作出《在女帽店》（1881）等杰出的作品。《在女帽店》收藏于巴黎奥赛博物馆，是画家马奈晚年的杰作。作品中，画家以娴熟的技巧表现了一间商住两用的巴黎女帽店。

与这些反映巴黎现代生活的画作共同展出的，是一批装饰有绢花和丝带的女帽。在女帽业最为繁荣的时期，一度有约24000个手艺人在巴黎制作绢花。羽毛，则是女帽的另一种常见装饰。德加的名作《女子背影》（约1879-85）中的时髦女性即戴着一顶缀有羽毛的女帽，正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卢浮宫大画廊里的展览。

相比之下，男帽在选材上或朴素许多，却也是绅士着装的重要组成部分。纵观德加的艺术生涯，画家始终对帽子在一个人的身份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保持着高度的敏感。《扎舍里•扎沙里安肖像》中的人物头戴的常礼帽，既显示了人物与工人群体的联系，又表明了其艺术家兼知识分子的特殊地位。其他印象派画家，如贝尔特•莫里索也十分注意这一点。在《爱德华•马奈在怀特岛郡》（1875）一作中，画家的丈夫头戴草帽，一种远比圆顶高帽谦逊温和的男帽。

展览的最后一个部分，将目光投向20世纪初的帽子和德加表现巴黎女帽业的绘画作品。19世纪90年代以后，德加的此类作品已相当抽象。收藏于圣路易斯博物馆的《制女帽者》（约1898）是德加最后一幅以制帽为题材的作品，以画家晚年惯用的暖色为标志。松动的笔触间或寄寓着画家对这些制帽者的欣赏。在德加的笔下，他们同样是极具创造性的自觉的艺术家。我们也因此看到，在展览“德加，印象派与巴黎女帽业”中，德加的画作与无名制帽人的作品交相辉映，一同向观众展现了现代都市生活别开生面的丰富视觉图像。

编译/李湘宁

展览信息

标题：德加，印象派与巴黎女帽业（Degas, Impressionism, and the Paris Millinery Trade） 
时间：2017年6月24日——2017年9月24日 
地点：旧金山勋章博物馆
（文章整合自旧金山勋章博物馆（https://legionofhonor.famsf.org/）的相关介绍。）